由雀屎到巴士,由赤熱的緬甸仰光北移到嚴寒的北歐,這個落差未免太大了吧? 2013是我人生中重要的年份,其實有幾個3字尾的年份,我的人生都特別燦爛。1993年,大學畢業,2003年,從軍然後遇上沙士。2013年,人生首次被降職減薪。 凡是從谷底、屎坑、深淵反彈起來,即使是反彈得來仍然停留在接近谷底、屎坑、深淵的邊緣,都是讓人欣慰的現像。所以緬甸從極權獨裁管治走向比北韓好一點但仍然是獨裁管治的地步,舉世都感到欣然。 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小雞腳一腳踩進仰光。這是我第二次去仰光了,今次時間停留得很久,可以深度體會當地的民情。而給我最深印象的是,那種黑暗與光明共存的人間世。我是說,在那陽光充沛的下午,我坐在Inya Lake湖畔品嚐冰咖啡其間,頭上突然落下了一篤烏鴉屎。烏鴉只是給我警戒,屎兒落在咖啡與我頭頂半尺之外,沒有造成實質創傷。嘈喧巴閉的烏鴉可以與明媚的公園共存,腐敗的政府可以與挺秀的昂山素姬同在。 北歐卻相反,是一個黑暗與光明勢不兩立的國度。半年白晝,半年暗夜。12月份的北歐南部,好天的話,九時天明,三時就日落了;進入北極圈的地方,就連白晝也是暗如黃昏。緬甸人很窮,北歐很富庶。在挪威北部Tromso的BurgerKing吃一個漢堡包餐,要付上一個緬甸平民的五天工資。不過,旅客在緬甸未必感受到那種貧富懸殊,因為酒店與旅客食得落肚的餐館,價錢都是全東南亞之冠。 即是說,如果有一個budget,我會選擇去北歐揮霍,也不會揀緬甸,這是money for value.